这一次的话题,是高频词汇的底层逻辑。大家都同意,圆我们伟大的“中国梦”,需要强大的物质技术基础。相比1978年,我们的物质技术基础已有划时代的、革命性的进步;要持续地取得更广泛、扎实的进步,唯有加快构建现代化产业体系。这是(物质技术)基础的基石。而现代化产业体系的骨干是先进制造业。发展先进制造业,就必须坚持走新型工业化的道路。新型工业化,包括新型工业(新域),也包括新的“化”(动词。“化”是行动。没有“化”,再好的政策措施到最后仍然是稿纸和空话)。这个“化”,除了耳熟能详的科技赋能、本院唠唠叨叨的新型制和新型市场体制结合,大家认为,可能还得对一件事情,要有再认识。
如果从学理上深究,工业服务业属于生产性服务业范畴。朋友们担心的是,当下,生产性服务业是“服务性服务业”(服务业的服务业)的天下,工业服务业相形见绌。资源、资金、资产转移到工业服务业,是产业结构形态提升的正常表现。如果过早、过快、过量地转移到了“服务业的服务业”,就有脱实向虚、虚高、虚胖、泡沫化的危险。当然,对这些转移的时、效、度的把握,是相当难的。
以上海为例。没人想过要把所有的工业服务业都“拢”在一亩三分地。譬如,机器设备铭牌等的设计、制作,早就“溢出”到周边。名片、店招、海报等,基本做不到“当天可取”。中低端的工业服务业,和中低端的工业一样,不可能在上海有规模性地扩张产能。但是,工业设计、专利保护、技术转移等,上海的优势似乎在“横盘”。其从业人员服务于上海属地的工业,似乎“钱”途有限。相当一部分人去了苏杭。那里新的工业领域的经营主体多,需求更大。还有一部分人,不再服务于工业企业,而是到金融机构“高就”,从事“合规审查”等业务,从白领变成了金领。含“金”量上去了,但是因为脱离一线,对产线、现场、岗位的感觉不那么实在了,更多是和书面材料、文字表述、法定流程打交道。
朋友戏称,穿西装的专家太多了,穿工装的“钻”家太少了,这就是脱实向虚。他问:在上海的“两业融合”(制造业和服务业)中,谁更依赖谁?倾向性意见是,制造业对工业服务业的依赖在提升;而对高端服务业(如金融等)的依赖在下降;高端服务业对先进制造业的依赖在提升。翻译一下:工业服务业不够强,掣肘了上海先进制造业的发展;上海先进制造业不够强,又掣肘了上海高端服务业的发展。
另外一个朋友表示反对,他举了检验检测认证(TIC)产业的例子。全球的TIC理事会都到上海设代表处了(总部在布鲁塞尔。另外两个代表处在华盛顿和新德里),头部企业在上海扎堆。他的反对,马上被反对。反对他的人说,这些把基地设(base)在上海的TIC机构中,外企和民企的主要市场在沪外;国有的,则在上海“窝里转”;好玩的是,广东的TIC机构来沪,风生水起。
有人先抑后扬,说上海自己纵向比,“数实融合”程度不断攀升。但横向一比,吓一跳,融合程度大幅落后于北京和深圳。
还有人直言不讳,上海制造业,大企业不够大,小企业不够多、不够杂,迫切需要理出两张清单。一张是“工业不友好”的问题清单(有人补刀说,媒体中能“进”工厂、“写”工业的记者,屈指可数),长清单。另一张是促进工业从量到质大发展的政策清单,短清单。25%(GDP中工业增加值的占比)是否精确,很难评测,我们不能刻舟求剑。但是上海一定要有强大的“大工业”,强大的“大服务”。
然后聊到了关键招数。一是要保数量。没有量,质无从谈起。最后连服务业的量和质都会受影响。工业自身的问题,不能诿过到服务业发展太快上面。另外,质上去了,有定价权、定义权了,量自然上去。量和质,互为因果,水涨船高。二是控成本。工业综合成本优势,看怎么理解,见仁见智。离沪的工业企业,几乎都把成本原因挂嘴边。但是回归上海的工业企业,同样把(综合)成本作为决策依据。大家都呼吁把“空间成本”(地价、房价)控制住、“对冲”掉,但是务必把资源要素的可贸易性、便捷获得、就地组合等优势充分发挥出来,把制度成本进一步缩减(营商环境)。对做工业而言,上海肯定不是最“便宜”的,但是应该成为最便利的,最有想象力和可能性的。
而这些,都有赖于工业服务业优势的巩固和扩大。不是轻飘飘一句话而已。可能要“上纲上线”到重塑、重整、重构、重新定义的高度。我们要和重视企业总部的红利一样,重视工业企业流失局面的逆转,重视工业服务业的跃升(从还原论意义上的配套供应,到整体论意义上的价值链协同)。辩证地看待,理性地调整,有效地行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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